郭若沫的课文银杏_郭沫若寄来空信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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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沫若不仅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,作家、诗人、历史学家、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,而且是著名的书法家。
全国解放后,郭沫若虽然在中央政府里担任了重要职务,地位很高,可是作为著名的文化人,为人随和,没有架子,说话幽默风趣,所到之处,无论是单位还是个人,只要有人请他题签,他都会欣然命笔,满足要求。
1952年元月,新中国第一批水电站建设重点项目之一的佛子岭水库动工兴建。武警水电部队前身――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步兵第九十师,集体转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水利工程第一师。7月1日,水利师师长马长炎和参谋长张孟云率领一师二、三团官兵 7000多人,挺进当年刘邓大军打游击的大别山区,参加佛子岭水库建设。
在治淮工地上,战士们生活非常艰苦,每月只拿几元钱的津贴费。可是,工程建设热情高涨。战士们知道,由于千百年来的淮河泛滥,两岸一代一代的劳动人民流离失所,妻离子散,也不知道制造了多少人间悲剧。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高喊治淮。然而,他们治淮是假,中饱私囊是真。人民勒紧腰带,把治淮款交上去了,他们只是敷衍了事治理一下,就没有了下文。所以民谣说:“导淮导淮,越导越坏。”现在是人民自己当家作主人了,自然不同。
那时,治淮是全国人民的一件大事,虽说是由部队修建,因为是毛泽东号召的,各行各业都大力支援。由部队干部张云峰担任工程指挥部指挥,著名水利专家汪胡祯担任总工程师。从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来了许多工程技术人员,有的是机关调来的;有的是为了响应毛泽东的号召,一腔热血,通过私人关系来的。那时毛泽东的威信很高,只要说是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来的,谁也不敢阻拦。
解放伊始,百废俱兴。建设水库连起码的机械设备都没有,还是搞人民战争那一套,打的是人海战术,凭的是“三件宝”:扛棒、箩筐、破棉袄。一天24小时,工地上人山人海,黑压压的一片。
在水库建设高潮时,中央和地方党政领导三天两头来工地视察,一批一批的文艺工作者前来采访和体验生活。京戏、黄梅戏、庐剧、泗洲戏、评剧、豫剧、越剧等剧团,这个走了,那个又来,都是来为修水库的战士们义演的。因为水库是日夜三班制作业,为了保证战士们都能看上戏,每天演三场。梅兰芳、程砚秋、马连良、盖叫天、严凤英、李宝琴、侯宝林、常香玉、郭兰英等都来工地演出过。郭沫若也是这时候来到佛子岭工地的,并写下了“佛子岭水库 郭沫若”几个气壮山河的大字。
1954年10月,佛子岭水库建成。水库控制流城面积1840平方公里,库容4,81亿立方米。混凝土坝型为连拱坝,最大高度74.4米。控制了淠河的人淮流量,减轻了淮河中、下游的洪水威胁,还可利用水库灌溉、发电、养鱼等。
这么一座水库,在现在看来当然算不了什么,可是在当时那样困难的条件下建成,无论如何不能不说是非常了不起的。所以全国的大报小报都以显著版面报道了这个大喜讯。竣工大会召开得非常热闹,从中央到地方,来了好多领导,戏唱了好些天。
佛子岭水库建成后,位于大别山区的梅山、磨子潭、响洪甸等水库又先后开工,战士们马上投入新的战斗。佛子岭水库成立管理处,处长由水利师二团团长李毕云担任。李团长是长征老干部,战功赫赫,为人豪爽,在部队威信很高,人们都喊他老团长。他当了管理处主任后,人们仍然喊他老团长。管理处副主任是周琪俞。
佛子岭水库因为是新中国成立后建成的第一座连拱坝,名气很大,前来参观的中外游客络绎不绝,许多都是有相当级别的贵客和名人,接待任务很重。管理处决定建造一所高级宾馆,名字就叫“佛子岭宾馆”。
佛子岭宾馆落成,有人建议,为了提高宾馆的知名度,最好请个著名书法家为宾馆题写名字。老团长同意。当时大家想到的我国著名的书法家就是毛泽东和郭沫若。毛主席日理万机,自然不可能为一个宾馆题署,那就请郭沫若写。虽然郭老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、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,也很忙;然而,根据大家对郭老的了解,请他为宾馆写名,他会答应的。于是,老团长就以管理处名义,给郭沫若写了封信,寄往中国科学院。
果然,不久,管理处收到郭沫若写来的一封挂号信。那是竖写的一个大信封。大信封中间印有红色的姓名框。右边的地址写“安微省霍山县佛子岭水库管理处”,中间的姓名框中写着“佛子岭水库宾馆”七个行书大字。左边印有“中国科学院”字样,下面落款写“郭沫若 五四年秋”。
大家得知郭老回信了,都兴奋之极。
通讯员风风火火地将信拿到管理处,周副主任不在。老团长高兴之余,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封,用两个粗壮的手指伸进信封里掏了掏,竟然什么也没有掏到,又把信倒过头来摇了摇,还是没有掉下一片纸头来。老团长一愕,问站在旁边等着看郭老题署的通讯员怎么回事?这信谁拆开过没有?通讯员说,没有谁拆开过呀!邮递员将信送到传达室,我就给您送来了。老团长说,没有人拆开过怎么信封里没有信也没有题字?是郭老寄了个空信封来?怎么可能呢!郭老那么一个精细的大文人,怎么会那么粗心大意,不可能,不可能!……我再问你,你送信来给我时,路上有没有人看过这封信?通讯员一口肯定说,没有,谁也没有看。老团长皱着乌黑的剑眉,满腹狐疑。
那时,我们国家刚刚进行了一场镇压反革命运动,思想上的那根阶级斗争的弦还没有松下来。他想,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坏人从中捣乱?他找来了保卫股股长朱广生。
老团长跟朱股长说,郭老给我们回信了,不知怎幺搞的,题字不翼而飞。郭老是中央首长,又是大名人。他老的题字非同小可,用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。如今郭老给我们写来了,如果我们弄丢了,那怎么得了?没有了郭老的题字,我们宾馆就没有办法用郭老的字写牌额。请郭老重写,他那么忙,我也不好老找他麻烦。郭老要是来个旧地重游,看到我们没有用他老的题字,我们不好意思,郭老也不高兴。再说,要是郭老的题字手迹落到什么坏人手里,谁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?现在你先好好看看这个信封,认真地给我查一查,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,竟敢盗取中央首长的题字。
朱股长是部队的老保卫股长了,三十四五岁,瘦瘦高高的,精明睿智,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。听老团长这么一说,觉得的确事关重大,怎敢怠慢?可是,转念一想,又觉得事情未免奇怪。这封信是郭老题写宾馆名字的,不是别的什么重大机密,坏人有什么必要盗取这几个字,盗取这几个字有什么用呢?再说,挂号信每到一处都有收信人签字画押,也到不了坏人手里。
朱股长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被老团长撕开来还搭拉在信封上的封口,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信封有被开启过的任何蛛丝马迹,再认认真真地端详一会信封,忽然明白了,两手一拍说,老团长,我们误会了,郭老就只寄个空信封来。你看这信封的封口,沾得那么严实,没有一点错位。拆过的封口再粘上,怎么粘也贴不到原来那样好。这说明信没有人拆过。另外,我们不是就请郭老题写“佛子岭宾馆”几个字嘛,你看这信封的红框里面,不就是郭老写给我们的题字?左边的“郭沫若 五四年秋”不就是郭老的落款?
老团长再拿起信封仔细看了看,可不是,“佛子岭宾馆”这几个字写得那么好,那么突出,分明就是郭老有意写来的题字,再把后面的落款移上来,不就是一幅完整的题字?想到这里,老团长才一拍脑袋,大声道,可不是!郭老这个大文人是在跟我们玩破谜猜字的游戏呢!你看我这个老粗,差一点闹出大笑话来!